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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工风采-九游会平台

2018-01-17 864 字号:

清晨至菜市场,看到一个卖稻柴的。一车的稻柴,一把把梳理得精光,码放得也较为整齐。“论斤卖,一元一斤,可扎肉、可裹粽子,新鲜的稻柴啊!”摊主老大爷吆喝着。儿时司空见惯的稻柴华丽转身成为商品,和青菜差不多价格,有点儿意思。



柴米油盐酱醋茶,柴放在第一位,足见做饭之柴的重要性。以前,稻柴作为软柴,可以当作引火柴来点燃硬柴,“笃”蹄髈、脚爪等“大件头”必须用硬柴烧,先旺火再文火,慢慢“笃”。随着生活水平日益提高,家用电器进入农家,然而,同样的食材,用土灶头烧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。我家房子翻新后,母亲仍请师傅打了一副三眼土灶。


小时候,母亲常常在晚上拔一把稻柴,用四根手指哗啦一抓扒去外层的毛壳,然后将柴芯浸入水中,第二天便是捆扎大肉、粽子、大闸蟹等最好的绳线。如今多数用收割机割稻,节约了人力,但剩下的稻柴短且乱,无法再利用,因此街头才有了买卖稻柴的营生。市面上也有用塑料绳或棉绳捆扎的粽子或大闸蟹,但我总对稻柴捆扎的情有独钟。与稻柴同煮,多了一份稻柴的清香,肉不油腻、粽子更香、螃蟹更鲜美。

 

家乡有一种叫“风枵”的传统美食,也叫“待帝茶”,有喜事或客人来必定泡一碗招待。风枵要依靠土灶头与稻柴这两样灵魂的东西才能制作而成。村上有位摊风枵的老人,一张风枵一气呵成,左邻右舍都请他相帮。土灶上架着铁锅,将稻柴弯成一个草鞋卷模样在灶膛里燃烧,坐在灶膛口的人用火钳夹着,一会儿向左,一会儿向右,一会儿夹至灶膛口,一会儿索性把火敲灭,哪边火要旺,哪边要减火力,控制得令人叫绝。


汪曾祺的《冬天》,里面有这样的描写:“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,粗布的,和床一般大。铺了稻草,暄腾腾的,暖和,而且有稻草的香味,使人有幸福感。”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在我的印象深处也掠过这样的场景。那时家里拮据,祖父祖母在床铺下垫些稻草,再铺上薄棉絮,睡在上面便暖和许多,梦醒时分空气中还有田野的味道。

 


集市上的稻柴让我想起了父母。记忆中初冬连绵的雨天过后便是收晚稻的时间。春耕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,我想像着父母弯腰劳作时的样子,如同我栽培花草般那样的热爱,那种丰收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。父亲常说,田里高高扬起的是稗子,稗子多了产量不高,让我懂得了腹中空虚的高扬和肚内充实的低调。我钦佩我的父母,他们用一双沟沟壑壑的手在大地上书写平凡的人生,用朴实的话语教我做人的道理。


冬天的阳光和蔼可亲,轻轻地抚摸着大地。用两根柴禾扎紧柴梢,让稻柴根部一个个撑开着在太阳底下晒,待干燥后成捆收进屋里。它们很可能参与一场微小的交易,从这家走入另一家;又或许,你家有地我家有田,你赠我蔬菜我予你稻柴,就这么相得益彰。

 

有时候,某些东西看似无奇,却总能触动起心底的那些柔软。大雪节气已过却还无雪,路边有零星的桂花飘香,两棵银杏树,一棵落了满地,一棵还在牵挂。 

文:亨通 力缆 丁娟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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